104 占豪社评丨《罗刹海市》火到海外,刀郎将中国流行音乐向前推了半个世纪!

占豪社评丨《罗刹海市》火到海外,刀郎将中国流行音乐向前推了半个世纪!

为什么网友会把《罗刹海市》与四人对号入座?


很多网友只把刀郎的《罗刹海市》与那英、汪峰、杨坤、高晓松对号入座。但仔细推敲,是不是格局小了一点呢?


在占豪看来,刀郎十年磨一剑的《罗刹海市》,绝不是为了什么报仇,他音乐的格局、格调要比想象得高得多。


不过,战友们现在格局开始打开了,在昨天占豪公号中就有战友说,苟苟营就是北约,又鸟就是韩国鸡,马户就是日本驴,拜登是个老插杆,无论美国怎么洗,那也是个脏东西······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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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为什么网友会与四人对号入座?


关于这一点,占豪在终于懂了,刀郎为什么突然爆火——《罗刹海市》一周播放破10亿不是偶然!中做了详细分析(点击蓝字查阅),这里再简单补充几句。


其实,这首歌之所以被网友对号入座,在占豪看来,根本原因不在于刀郎,甚至和刀郎没任何关系,而是那几位当年为了利益对刀郎打压、排挤太狠了!现在的一切,只是岁月的反噬,仅此而已!


当年,那英竟动用自己评委会主席的权力,一票否决刀郎中国十年十大歌手的参评资格,宁愿十大歌手变九位,也不给脍炙人口的刀郎。汪峰和杨坤,竟说刀郎让中国流行音乐倒退一二十年。杨坤后来甚至公开表示,刀郎就应该做做幕后,不应站在台上唱歌,站在台上唱歌“他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”。高晓松就更不讲理了,他说他会直接把刀郎的专辑扔到垃圾桶······


互联网是有记忆的,当年他们对刀郎有多狠,现在民意舆论对他们反弹力就有多大,一切皆因果。


事实上,《罗刹海市》根本没有特定指向,这是一首格调极高、文化内涵极深,借古讽今、针砭时弊、脍炙人口的新时代流行音乐。网友们指向那几位,其实也没什么人身攻击,大家只是对这份因果进行了一些调侃和嘲笑而已。


关于《罗刹海市》,战友们注意最后那一段:西边的欧钢有老板,生儿维特根斯坦,他言说马户驴又鸟鸡,到底那马户是驴,还是驴是又鸟鸡,那驴是鸡,那个鸡是驴,那鸡是驴,那个驴是鸡,那马户又鸟,是我们人类根本的问题。


这最后一段,其实是刀郎对这首歌的总结。借著名哲学家维特根斯坦,来引导大家讨论马户驴和又鸟鸡的哲学问题,才有了这是我们人类根本问题的思考。马户与又鸟的问题,其实是指社会中是非颠倒的东西,关于这一点维特根斯坦有非常简洁的表达,他说:“一个人能够看见他拥有什么,但看不见他自己是什么。”是的,所以马户和又鸟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驴还是鸡。


就这样一首歌,很显然并非针对谁,也不是所谓的快意恩仇,而是在针砭时弊,思考深层次的社会和哲学问题。至于大家对号入座,让刀郎报了所谓的“十年之仇”,其实不过是这首歌的副产品,只能说当时的丑陋现象太符合歌词的意境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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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如果仔细听,我们既能听出其中的针砭时弊的大雅讽刺,也能听出其中的积极向上思考改变的内涵倾向。面对世界上的黑白颠倒,刀郎最后给大家提出的是“我们人类根本的问题”这个终极之问供大家思考。思考我们到底应该为了一己私利莹莹苟且,搞不清自己是驴是鸡,还是像华夏子弟马骥那样胸怀天下,仁者爱人?


刀郎新专辑将中国流行音乐向前推了半个世纪!


汪峰、杨坤说刀郎让中国流行音乐倒退一二十年,这显然是不着四六的偏见,然而十多年后刀郎用实际行动打了脸,《罗刹海市》的爆火,就是最好的回应。


与汪峰、杨坤观点不同,占豪认为,刀郎的《山歌寥哉》专辑是一部封神之作,他将中国的流行音乐向前推进了至少半个世纪。


为什么这么说呢?


现在大家高度传唱《罗刹海市》,实际上只是整个《山歌寥哉》专辑中的一篇。然而仔细推敲,这部专辑可谓篇篇神作。这部专辑,无论是设置逻辑、文化内涵与高度、音乐的美感、传唱广度、讨论的深度、情感的细腻程度、对广大听众的感染力等,都远非其它流行音乐作品可比。


占豪认为,这对新时代中国流行音乐来说,是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,是一次伟大的流行文化的格局、层次的维度突破。占豪这里抛砖引玉,给三点个人看法供战友们商榷:


一、这是从传统文化中挖掘打造出来流行文化精品


“山歌寥哉”,谐音“山歌聊斋”,意思就是用山歌来针砭时弊、抒发情感,引导正道。寥,空旷高远、寂静寂寞和稀少稀疏之意;哉则为感叹词。就看专辑名字起的意境,是不是就甩那四位n条街呢?


《山歌寥哉》一共有歌11首,分别对应不同的民间曲调。序曲用的广西山歌调,花妖用的时调、颠倒歌用的栽秧号子、画壁用的绣荷包调、镜听用的闹五更调、画皮用的银纽丝调、路南柯用的没奈何调、罗刹海市用的靠山调、翩翩用的湖南道情调、珠儿用的河北吹歌、未来的底片用的说书调。


别的不说,就这些调子,有几个人流行歌手能熟练运用?更别说会得全了。


而且,这11首歌选这些曲调都不是随便选的,是根据歌词表达的内涵与意境做的选择。譬如《罗刹海市》选择靠山调,是因为靠山调适合唱诉,抒情色彩浓厚,用它来针砭时弊,不但唱起来朗朗上口,更表现出了乐观、豁达与积极的情怀,这和这首歌最后收在“人类的根本问题”上形成了呼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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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心态,不正是遭受了苦难、看到了丑陋,却还能对世界充满善意和希望的积极生活心态吗?当我们历经苦难与丑陋,还在思考人类的根本问题时,自然就是胸怀天下的君子之躯,普度众生的菩萨心肠,这种正能量自然不会被阴暗丑陋打倒,这难道不也是刀郎的人生写照吗?遭受那样的打压,受尽那样的委屈,他却依然在思考人类的根本问题,这不正是我们中国人的传统我为人人的精神所在吗?


11首歌,11个传统曲调,每一个曲调对应一首抒发自己的意志、思想与情感,在饱受磨难后依然对世界充满善意与希望,这就是这个专辑的真正精神内涵啊!


二、刀郎这部作品充满悲天悯人的大情怀


刀郎的这部专辑,充满着悲天悯人的大情怀,这一点我们能从好几首歌当中找到关于大情怀的体现,但真正给专辑定调的则是《序曲》。


广西山歌调有很多种,但它们都有共同的特点,那就是声音嘹亮高远,悠扬动听,具有非常强的音乐张力和感染力,体现的是我们中华民族积极向上、坚韧不拔、乐观豁达的精神风貌。大家可以去听一下《刘三姐》的主题曲《山歌好比春江水》,就能深刻体会广西山歌调的特点了,大家可以听听姚贝娜的演唱,体会一下广西山歌调的优美与向上的那种心态。刀郎《序曲》选择用广西山歌调,就已经给这部专辑在精神层面定调了。



大家可以仔细听一下《序曲》,是不是一开场就能听出聊斋的那种“诡异”之气氛?然而,音乐中诡异气氛的部分只是“配音”,主音是清晰且节奏明快悠扬的笛子音,所打的节拍也充满着积极向上的正能量。这种氛围,是不是有一种苏轼的“莫听穿林打叶声注,何妨吟啸且徐行”之感?


这首《序曲》歌词仅仅四句28个字,其实是一首词:


九州山歌何寥哉


一呼九野声慷慨


犹记世人多悲苦


清早出门暮不归


这首词并不难理解。九州山歌何廖哉,意思是中国神州大地的山歌何止我这部专辑中的这些呢,廖在这里是少的意思。一呼九野声慷慨,意思是九州的山歌一呼,其慷慨的声音能震动万里苍穹,直冲九霄。《吕氏春秋·有始》:“天有九野,地有九州。”这里的“九野”指的就是万里苍穹,与九天、九霄意思相近。


那么,什么声音才能震动万里苍穹呢?当然是浩然正气。事实上,我国虽然各地曲调不同,但都是积极向上的声音。犹记世人多悲苦,意思是虽然我们的歌声可以震天动地,但我们不能让歌声变成空洞的靡靡之音,而是在歌唱的同时,还要记得世人多悲苦的现状,我们要用歌声去解世间的悲苦,而非相反。


那么,世人有怎样的的悲苦呢?世人之悲苦,除身体之悲苦外,更有精神悲苦。世人精神的悲苦,最重要的就是不知道自己是谁,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,也不知道自己到哪里去,浑浑噩噩,不知所以。


清早出门暮不归,意思是一大早我们就出门,面对各种颠倒是非的现实世界,然而到夜晚还无法归家找回自我,活得不知道自己是谁。清早出门暮不归,体现的既是身体的辛苦,更是精神的悲苦。


《序曲》就是《山歌寥哉》的精神内涵所在,是整个专辑的精神基调和依托。刀郎在阅尽人间疾苦和参透世态炎凉后,依然想用歌声来解世人悲苦,这不正是悲天悯人的大胸怀吗?


能用28个字创作一首歌词极少见,古代的词牌名的字数大多也比这个字数多。但也有字数少的词牌名,譬如《十六字令》只有十六个字,二句式的《竹枝》只有14个字。另外,我国古代诗歌的开端《诗经》中也有12首字数很短的诗词,大家可以品读一下。这首词,就有诗经的格调与味道,也有词牌名《竹枝》的感觉。


三、刀郎这部作品充满阳光和雨露


刀郎的这部专辑中,当然有对人间情感悲苦的体现,譬如《花妖》中的故事,其凄美感甚至超越了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。梁祝最终“化蝶”在一起了,然而《花妖》中的男女主角,却在投胎时寻错了罗盘经,最终虽不断投胎到同一个地方,二人却总是相错千年。


然而,哪怕一年年、一世世的苦涩,哪怕“尘凡儿缠我谤我笑我白了头”,她依然望穿秋水,期待有情人来世再碰头。这种追求真爱的执着精神,就是凄婉《花妖》中的正能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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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《镜听》这首歌中,刀郎描写了一位在家守候出征丈夫归来的女子形象。丈夫出征18年,女子守候了一个又一个除夕,却等不到任何丈夫生死的消息,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青丝变白发,就像被岁月嘲笑。她越来越没有信心,哪怕山魈鬼提醒她丈夫已经胜利,并正星夜兼程回家。最终,她在四更天时随鸿雁南飞而去,没能等到五更回家的丈夫。


这首歌描述的是个悲剧,好像看不到正能量。然而,这首歌的正能量,刀郎就藏在题目中。当我们满了《聊斋》中《镜听》的故事,就能明白刀郎在表达什么了。


《镜听》被公认为是中国古代小小说的典范。故事讲的是郑氏两兄弟,都是文学士。大哥出名早,父母因此偏爱,爱屋及乌也偏爱大儿媳;二弟因科场失意不受父母喜欢,二媳妇也因此被厌恶。二媳妇因此对丈夫不满,她对郑二说:“同样都是男子汉,为啥你就不能为你老婆争口气呢?”并因此拒绝与丈夫同房。二郑受了刺激,发奋苦读,终取功名,父母也因此对他看法好转,但终究不如对哥哥好。


二媳妇因此非常期盼丈夫能有所作为,这一年,哥俩都一起参加乡试,她在晚上偷偷用镜听的方式占卜丈夫乡试吉凶。“镜听”又称“听镜”、“听响卜”、“耳卜”等,是一种在除夕或岁首的夜里,抱着镜子偷听路人无意之言,并以此来占卜吉凶祸福的方法。二郑媳妇半夜镜听,听到路人说:“你也凉快凉快去!”二郑媳妇左思右想没弄不明白什么意思,也就放下此事。


乡试考完后,兄弟二人回家。当时已至夏季,天气酷热,两媳妇在厨房为忙秋的人做饭,非常辛苦。忽有骑报登门报喜,说大郑考中了举人。郑母赶紧跑进厨房喊大儿媳:“老大考中了,你可以凉快凉快去了。”二郑媳妇听了又气又难过,一边掉泪一边独自做饭。不一会儿,又有人来报喜传来二郑也考中举人的消息。二郑媳妇听后,用力一扔擀面杖,起来说道:“我也凉快凉快去!”这句话是她心中气忿之情所激顺口而言;可她过后一想,才知道正好应验了镜听占卜的结果。


蒲松龄在《镜听》文末做了判词评价:“贫穷则父母不子,有以也哉!庭帏之中,固非愤激之地;然二郑妇激发男儿,亦与怨望无赖者殊不同科。投杖而起,真千古之快事也!”蒲松龄判词的意思是说:自己不行,父母都不当儿子看是有理由的。家庭之中,为了家庭和睦固然不适合气氛激动、义愤填膺,但二郑媳妇通过表达不满激发男儿斗志,这和无赖一样的怨恨怪罪大不相同。扬眉吐气后她投杖而起,那可真是千古之快事啊!


看起来,刀郎歌词中的含义与蒲松龄的《镜听》故事毫无关系,那他为什么却把这首歌的题目取名《镜听》?刀郎这里用了“借意”的表达手法,借用了蒲松龄《镜听》故事中的精神内涵,来反衬歌词中女子不应在最后丧失信心。《聊斋志异》关于《镜听》的故事,二郑媳妇不正是积极向上的代表吗?她虽然饱受委屈,但依然对丈夫心存期待与希望,甚至用“镜听”的方式,试图占卜出丈夫科考的成败。反观刀郎这首歌中所描述的女子,之所以没有等到五更的丈夫,倒在了黎明前,就是因为她对未来失去了希望。相比该女子黯然而逝,二郑媳妇最后的掷杖而起当然是人生一大快事。而这一切,正是因她对未来充满希望,并为此主动努力。


关于这一点,刀郎在歌词中已经进行了清晰的表达。之所以“镜光嘲笑她的发丝”,是“因为梦没有留下种子”,而她宁愿期待“渡鸦的只言片语”,也不相信自己的丈夫能得胜归来。那么,她的结局,实际上“早已经在镜中给了未来以定义”。对未来没有信心,哪怕山魈鬼告诉她等一等星夜兼程回家的丈夫,她最终也是死在了四更,而没有见到五更得胜回家得丈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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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再来看这首《镜听》最后感叹的歌词:


一更鼓儿天 一更鼓儿天

这一去金川十呀么十八年

他带来原野 他带来穹隆 赤裸的穹隆

山魈让她等一等 星夜兼程的情人

他正越过沉睡的边镇 唤醒宵禁的新城

他带来原野 他带来穹隆 赤裸的穹隆

二更鼓儿敲 二更鼓儿敲

敲得泪珠儿对对往下掉

三更鼓儿咚 三更鼓儿咚

窗棂不动哪里来的风

四更鼓儿催 四更鼓儿催

天上鸿雁往南飞


在敲一更鼓的时候,女子想的是丈夫一去18年,自己再也没信心等下去了。而当时的情况是,他的丈夫“带来原野、带来穹隆、赤裸的穹隆”,意思就是他的丈夫夺回了属于这个国家的天与地。此时,他的丈夫正星夜兼程往家赶,正在越过被他夺回并唤醒的边城。二更鼓的时候,她更加灰心丧气,一对对的泪珠儿往下掉。三更鼓敲的时候,窗棂不动哪来的风,其实是寓意她的丈夫骑马星夜兼程回家带来的风,然而面对这样的提示,她完全没有察觉。到了四更天,她彻底失去了等待的意志,随鸿雁南飞,没有等到五更丈夫的归来。


这是多么美妙的歌词,以及多么美妙的安排,这样的一个悲剧,刀郎用歌词的题目给这首歌注入了正能量,引导人们在身在黑暗时,一定要心存光明,不要丧失信心倒在黎明前。这是多么宝贵的阳光雨露啊!


刀郎,把流行音乐玩出了新高度,把中国流行音乐向前推了半个世纪。坦率说,流行音乐这么玩,会让过去很多只学会了西方口水流行音乐的人无地自容。


过去流行乐坛没有这么深刻的东西,他们才可以用肤浅对深刻进行排挤和打压。然而,如今,当深刻的东西横空出世,那必然带来该领域的革命,也必然会有更多有才华的人沿着这条正道前行。如此,那些歪门邪道,自然也就无路可走、无人愿走了!


在占豪看来,中华文艺复兴未来只有一条路是正确的,那就是把优秀的传统文化与当下喜闻乐见的流行文化有机融合起来,形成新时代具有内涵的流行文化氛围,与西方流于庸俗的流行文化区分开来,从而带动中华文化走向新时代新文化的复兴!